滑雪是一项以势能转化为动能作为动力来源的运动,它并不强调肌肉的爆发力和体能,但必须聚精会神地监控身体和环境的信息。这些特性受到中产阶级的欢迎,它姿态优雅,讲究精细的技巧,在对速度的追求和运动风采中,与自我对话,寻求内心的安宁。同时,它也是消费社会的消闲方式,它需要昂贵的装备和设施,提供到达不易的山地风光,有度假承载的生活方式内容。招招贴合中国现今的发展节奏。滑雪就诱惑了你。
主笔/杨璐
崇礼因为靠近北京,已经发展成颇有规模滑雪的魅力
北京的叶子还没有落光,崇礼的雪季已悄然来临。
出长城,塞外冷冽清澈,满天繁星,直到崇礼县城,灯光才热闹起来,鳞次栉比的饭馆、酒吧已经先一步准备好迎接客人们。还不到阖家度假的周末,很多滑雪发烧友是独自前来,一手拖着比身高还长的雪板,一手拎着被雪服撑得变了形的旅行袋,室外已经零下十几度了,携着一身寒风直奔酒店前台,住下,并不多言,等待明早上山。有滑雪发烧友说,对滑雪板的操控就像使剑,那这就像带剑走江湖吧。滑雪场的雪道既是练功台也是比试场。
蓝色的造雪机像口径巨大的炮一样不停歇地往外喷着白雾,天空上也偶尔飘下片片雪花。各个雪场都精心策划了“开板仪式”,刚刚开业两年的富龙滑雪场,在山的正中间建了一个DJ广场,当音乐响起的时候,声音可以传递到每个角落,滑雪亦是起舞。作为崇礼唯一开放夜场的滑雪场,开板仪式的重头戏是一场灯光秀,总经理张力涛听各个部门最后核对一遍流程,十分忙碌。他是中国第一代跳台滑雪运动员,当时国内连训练场都没有,只能在日本长野训练,荏苒30年,迎来了一个大众滑雪普及的机缘。踌躇满志的不只是张力涛,整个滑雪行业都准备着登上“风口”,他们看好冬奥会的红利,更看好中产阶级惊人的消费力。他们相信滑雪一旦被中产阶级所接受,就像在欧美、日本已经被印证的经验一样,成为冬季休闲度假之王。
有很多滑雪爱好者冒着风雪,驾车来到滑雪的魅力最广为人知的比喻是“白色鸦片”。这是一种对速度的着迷,“乐点滑雪”的创始人于景明说:“滑雪的速度很快,能分泌肾上腺素和多巴胺,特别是男的,分泌这两种东西能让人激动,容易上瘾。实际上这跟开快车是一个道理,有些人一摸方向盘就控制不住想加速。”于景明是“60后”,头发已经见白,身材保持得还很好,平时在办公室穿着笔挺的西服套装,戴着眼镜,很斯文,可他却有着20多年的滑雪经验,足迹遍布日本、欧美、新西兰、智利的雪场,花名“高山速降”在雪圈里很出名。“我对耐力型的运动都不感兴趣,跑5公里就没有耐心了,但是开赛车、快艇、滑雪这些都行,我觉得好多男人应该都是这一类。”于景明说。
还有人追求在滑雪中与内心对话。于光东曾经是最年轻的高级副总裁,也以兴趣广泛为标签,他形容自己是“做互联网里话剧演得最好的,话剧演员里最懂滑雪的,滑雪中最懂台球的,台球中最懂足球的”。于光东说,在他上学时候曾经专业的练过四年足球代表省队参加全国比赛,而众多爱好里,滑雪技术可以跟足球比肩。他年开始接触滑雪,一下子着了迷。“我那时候还在创业呢,工作很忙,我就每周六早上5点半出门,开车去崇礼,滑到下午3点钟雪场关门,再开车回北京。周日还要上班。”于光东说。除了因为天生爱玩,滑雪对他来讲也是一种放松和减压。“很少有一种运动,你周围是没有人的。在整个下滑的过程中,我享受那种空旷的场地,心里会非常自由,特别舒畅。尤其是去日本滑雪的时候,早上7点多我就背着板子上山了,那山连缆车都没有,整片山没有人滑过,那种很安静的状态里,可以去感受自己。”于光东说。
滑雪还为热爱冒险提供心理投射,它总是给人们带来新的挑战。每到一个新的雪场,环境和地形都不同,滑雪的技术就要调整,甚至重练。“我跟朋友们第一次去滑野雪,都是原来滑得还可以的人,下去全傻了,雪没到膝盖,雪板一动不动,根本就不会滑了。那次行程有七八天的时间,我们就在那儿练,等到下次再去才好了一点。”于光东说。随着滑雪年头的增加,他从不断的练习和职场经历中悟出人生道理。这项运动之所以吸引他,是因为考验心理承受能力和自我迭代。
滑雪是一种追求速度的着迷如果没有自我迭代能力,就没办法感受到真正的刺激和乐趣。“滑完中级想上高级道,上完高级道去试着滑野雪、跳悬崖。你最刺激的一次总在你能力范围之外,它永远是个进阶的过程。人生也是这样,机遇与风险并存,如果没有冒险精神,就不会看到最大的风景。有人选择打工,每月有稳定的薪水,一生就这样过去了。创业家不一样,他可能前十年都不赚钱,坚持下去最后也许成就一番事业。这是对未知的探寻和期许。”于光东说。
滑雪还像高尔夫一样具有社交属性,它经常是水平相近的雪友相约而行。于光东说,最早他有一个滑雪群,那时候还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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