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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学史的大陆先驱者张卜天

来源:北大湖 时间:2024/12/6

张卜天年9月生。学者。师从吴国盛。热爱哲学和科学史方面的翻译,研究方向为西方中世纪和近代早期科学思想史,研究领域主要集中在近代科学的起源和科学革命,特别   初见张卜天,是在清华大学那片荷塘,湖心岛上。今年4月,他刚调到清华新成立的科学史系任教。年出生的他,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,说话诚恳而直率,平静的语气,透出一种明悟之后的淡然。与这样的人聊天,是一种非常愉快的体验。

  9月份,张卜天第一次正式登台开课,讲授中世纪科学史。“以后能做翻译的时间会越来越少了。”他开玩笑地“抱怨”。此前,他全部生命的95%,都被翻译占据。

  从年的《牛顿研究》开始到如今,他已经出版了40余部译著,以一己之力撑起了“科学史译丛”“科学源流译丛”两大系列,有8本书入选商务印书馆“汉译名著”,还译出了国内最广为人知的拉丁语教材《韦洛克拉丁语教程》。

  有人说,在这个时代,这样的译者,是像大熊猫一般珍惜的存在。

  张卜天曾是地道的理科生。不到16岁考入中科大的他,被同龄人视为“天才”。填报志愿时,在父亲的建议下,他选了热科学与能源工程系。但入学不久,一本《爱因斯坦传》让他发现了真正的自我:“直接研究光,不是比研究锅炉有趣得多?”他申请转到了近代物理系。

  本科毕业后,张卜天赴美国留学,继续攻读理论物理,还当上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、著名科普作家史蒂文·温伯格的助教。前途看起来令人艳羡。然而,“一场惊心动魄的精神危机”迫使他三个月后就放弃学业,回到国内。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?无人能明白他的感受,心理医生也说不出原因,物理学更无法给出答案。他的思考,自然而然地转向哲学层面。年初,他开始在北京大学旁听哲学课,接受张祥龙、吴国盛等名师的思想洗礼。次年,他考上北大科技哲学专业的研究生,踏上了一条迥然不同的道路。

  与翻译结缘,正是在“北漂”之时。“蹭课”期间,吴国盛正准备将一套科学史丛书译介到国内,其中《牛顿研究》一书还没人译。张卜天主动请缨,以“旁听生”的身份出色地完成任务。后来,吴国盛成了他的导师。这本书,也成了他的处女译作。

  科学史领域的名著都散布在英语、法语、德语、荷兰语、拉丁语等不同领域,翻译的难度可想而知。而曾在同济大学留德预备部学习德语以及自学拉丁文的经历,让他得以在多语种之间游刃有余。尽管如此,一本书译下来,与作者的邮件往来常常多达余封。

  那些最重视的书,他会力求每个词都尽可能精确,并加上自己的“背景注释”。譬如众所周知的、哥白尼的《天体运行论》,张卜天就译成了《天球运行论》。“哥白尼所说的orbium并不是我们所理解的‘天体’,而是古代天文学家假想的带动天体运行的透明的‘天球’。今天我们不承认‘天球’的存在,便想当然地把这个词译成了‘天体’。”

  旧译本是由一位天文台的老先生译的,对西方哲学、古代科学的背景了解不深,一些古代的人物、事件、哲学和科学术语译得不太准确。张卜天修订后,附于书后足足页的注释的质量大为改观。这些功夫往往都在暗处,一般读者很难注意到。但张卜天觉得,这是值得的。

  不过,对于大多数的书而言,他并不追求十全十美。面对科学史这片“新大陆”,更多时候,他内心涌动着不可遏制的“开疆拓土”的热情,总想以更高的效率,多译一本书,也就为这个新学科多辟出一块田地。

  科学史分为实证史、思想史、社会史等诸多领域,张卜天最   “学理工科的人容易偏狭,变得不宽容。”张卜天说,“我当年也经历过这种思想过程,觉得自己学的是‘离真理最近’的学科,把这个学好了就可以了,为什么要了解历史?”他露出自嘲的微笑,补充说:“所以,清华这样的理工科学校尤其需要(思想史)这样的文科专业。非如此,就不能培养出完整的人。倘若不能明白世界的丰富与人性的复杂,很容易走极端。”

  “以前的人无论做什么,都是有终极层面作为依托的。托勒密就曾说:天文学从根本上关乎道德和灵性的发展。而如今,人文和科学完全分开了。”他眼神里透出些许遗憾。弄清楚这种分离的缘由,思考人类在这方面的未来,是他最关心的话题之一。

  在中国,真正的科学思想史才刚刚开始。“在什么意义上能在中国语境下谈论和使用‘科学’‘技术’‘宗教’‘自然’等一系列来自西方的概念,都是亟待界定和深思的论题。只有本着‘求异存同’而非‘求同存异’的精神来比较中西方的科技与文明,才能更好地认识中西方各自的特质。”在“科学史译丛”总序中,张卜天这样写道。

  他希望通过中西比较,在传统文化中发掘出数千年文化传承的脉络,为自己也为国人找到安身立命的“土壤”,正如他所说的:“研究西方,最终是为了回到中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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